未语丫

憨批未未

【远谦】等

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好的一篇文了。【原地旋转爆炸】

将歇:


  • 人物属于p大,ooc属于我;


  • 小学生文笔,原著梗较多。


  • 如果能接受,正文如下。



 




  魏谦自从辞职之后真的开始在大学里读研,学的真有点那回事儿的,他本来就擅长学习,现在打心底看起来就不一样了。眉眼之间的戾气似乎是消散许多,眼神也不如往日那样阴郁沉闷。但这人也只是表面装腔作势,其实内里还是个毒舌的主。


  魏之远名副其实地坐上了这把交椅,整天在各种计划里打着精细算盘。那些个明眼人也算看出来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崽子年纪不大但那股聪明劲儿和沉着稳定的性格着实令人惊讶,能跟那时候他哥有的一拼。


 




  不过魏之远知道这不算什么,他哥从小背负的就比他多。他好歹是个流浪儿,见着什么吃什么,只负责管自己一人的命。但魏谦不同,他从小要拉扯小宝,还得忍受日渐堕落的妈,后来甚至包括了他自己,麻子妈,还有奶奶。要魏之远本人来说的话,他也很难有毅力像他大哥一样闯到今天,恐怕还没到一半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给活埋了。


  马春明自从跟梦梦好上之后,真觉得魏之远神了,这相是一看一个准。魏之远不如魏谦那般直接和毒舌,但却是拐着弯的来,其中各种曲折,马春明有时懂有时不懂,当他不懂的时候总怀疑博士文凭是老师看他可怜施舍的。






  三胖还是整天没个正经样的,他虽然还是有些芥蒂,但也并非放不下的。自上次魏谦那瘤子的事他就能看出来,这个弟弟比谁都要在意那个傻逼,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他如今的重心都放在了家里那位小公主上,实际上也是个甩手掌柜了。


  老熊还是在那寺庙里跟开会一样的传经,但他也经常来看望这群活蹦乱跳的小崽子。有次他跟三胖和魏谦三人坐在一个桌,竟然还有点感慨,只不过魏谦没有耐心搭理他,叫他赶紧滚回去潜心修炼别在外坏了和尚名声。


 






 


  魏谦那天穿的还是白衬衫,衬衫束进裤里,愈发凸显他精壮的身材和那笔挺修长的腿。他没系领带,主要是嫌那玩意儿太热了他戴着也不舒服。


  他不常来,甚至已经很久没来了。进公司的时候才发现前台换了好几个,导致了竟然没有谁一时间想起这个前老总的名字,或者,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人是前老总。魏谦不太在意,可内心还是有些不快。有人问他是否预约,他没回答,只是信步地走进了电梯里。


 




  魏谦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有声,他站在门后偷听地那叫一个光明正大,虽然听不到什么内容,只能勉勉强强听到两人谈论的声音。


  门里魏之远的声音很沉稳,一如往常地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好像从小都是这样,对待外人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就是处处透露着抗拒以及不信任,虽然这种感觉随他长大渐渐散了,但魏谦仍觉得他有时候还是会有这种气息。


  魏之远做事稳当也圆滑,并不像他哥一样大多靠着走一步算一步,就连人际关系也是靠着酒这种东西拉来的。他非常擅于将一件事情剥茧抽丝般地拆分,随后理出大大小小的头绪。他凭借着那股聪明设计一切,预知未来,可自己却又装出好像只是诸多巧合碰巧被命运之神砸到他头上来的模样,处变不惊。现在的魏之远有很多人脉,也都比他哥那时弄得牢靠。


 




  魏谦有时候真觉得这孩子是被活生生折腾成这个样的。这样的精打细算猜测人心,而且十有八九都中的时候,魏谦难免觉得难以置信。只不过随后他又觉得正常,这位弟弟从小就要比小宝会察言观色,而且争宠争得也相当有一套。魏之远的分析能力他是领略过的,却仍然觉得心疼。


  如果他没走丢,如今也应该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头,处在尚不知社会水有多深的阶段。可是漂泊的经历让魏之远有了善于揣摩人心的能力,他也丝毫不让地把这项能力运用在各种方面上。


 




  就在这出神的一瞬,谈话声骤然停止了,魏谦向后退了几步,门就被打开了。魏之远看见魏谦时眼神闪动了下,似乎是有些惊异,但是片刻间所有情绪随着魏之远的阖眸隐入了深不见底的眼里。


  送走那人后魏之远返回到办公室,此刻魏谦正坐在他办公的位置上随意地翻动着他桌上的文件。魏之远打了杯水放在魏谦眼前,随后才开口问:“哥,你怎么来了?”


  “你是我天王老子啊?我想来就来,还要向你请示吗?”魏谦拿起那杯水咕噜咕噜喝尽,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那把转移上,语气明显透出不悦:“这帮白眼狼,当年谁养的他们竟然还忘的一干二净了。”


 




  魏之远接过他手上的杯子,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过他的手,但正等他要发作的时候魏之远又笑着去重新打了杯水给他。虽然他俩名义上是兄弟,但实质上这个关系已经变了味道。他仍有点不习惯魏之远的小动作,倒不如说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腻歪,可魏谦还是和着性子温吞地接受了。


  “诶,对了。”魏之远整理了桌上的文件,将灼灼目光落在他身上,“公路网游那项目最近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出去几个月的时间。”


 




  魏谦不惧怕地迎上对面的目光,随后不动声色地皱了眉复又舒展开,他说:“哪个小崽子捅的篓子还需要你亲自去一趟?”


  “我自己捅的。”魏之远笑嘻嘻的果然遭到了他哥的无语。他坐在了魏谦对面的转椅上,修长的双手交握搭在腿上,很严肃地开了口:“有几个关卡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不能继续进行。作为创作者之一我需要去走一把,再决定如何更改路线和任务——嗯,因为本来那片区不归我去实验的。”


  魏谦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将手上根本没看进去的档案扔在一边,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对方却先一步动作。魏之远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低头去看还坐在椅子上的魏谦。他的目光扫过魏谦脸上的每一处,似乎要将这个人在脑子里打印一遍。魏谦虽然不怕这样的对视,可还是有些心虚地把目光往下偏了几寸,放在了魏之远的鼻子上。


  这个眼神像是默许,魏之远更大胆地靠近了几分,温热的呼吸喷在魏谦的脸上又化开,几乎是搅乱了他表面的冷静,然而他的粗话还没出口魏之远又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谦儿……”他喑哑的嗓音像是蛊,低沉平静中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属于魏之远的温柔,“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末了,他眨眨眼睛,又道:“就一下。”


 




  魏谦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又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模棱两可地应了声,魏之远的嘴唇也落在他额头上,随后是眉间,是脸颊,最后才缓缓移到了嘴唇。两人都不太在意保养嘴唇,导致他们的嘴唇都是干裂的,可这种摩挲的感觉却让魏谦更敏感了一些。魏之远浅尝辄止,笑眯眯地拉着魏谦回了家。


 




  小宝已经是个红人了,不再经常往家跑。平时这里只有他们兄弟俩住,偶尔会迎接三胖和老熊这两位贵客。


  有魏之远在魏谦就从不担心会饿肚子,魏之远总是将家里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无非是做好家里的卫生,顺带着兼顾了魏谦的煮饭婆。他做好几碟小菜去叫魏谦来吃饭,饭桌上两个人也只是吃,什么话也没说。


  洗了碗之后魏谦会像个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自从日子从紧迫变得悠闲之后,他总觉得不习惯,可已经开始慢慢习惯。看电视已经变成了他打发时间的一大爱好,不管无聊有趣的,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精彩。


 




  但是一个人住和两个人住终归是有区别的。


 




  魏之远根本没跟他打招呼就自己一个人在夜里走了,魏谦本来想开车送他到机场然后在飞机场里的咖啡厅等到飞机起飞的时间才心安,但没想到这小崽子连一个送别的机会也不留下。


  魏谦骂骂咧咧地在学校里做着实验,穿着一席白褂子,里面还是白衬衫,这两样无疑显得魏谦同志的肤色更加突出。除了实验室,他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有时候在里面待着可以待一下午,直到黄昏已去他方才知晓。


  他在学校里收到过几封情书,也被女孩亲口告白过,他亲口拒绝,可心下却茫然起来。


 




  他那个好弟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这个问题他自己无法解答,所以他等着魏之远回来告诉他答案。魏谦这么想着,站在校门口等魏之远的车,后面他又想起来魏之远早就偷偷跑了,哪有什么车接他回家。


  “操。”魏谦骂出声,将眉毛拧成了抹布,然后自己一个人回了家。刚才的念头无疑是在提醒魏谦,魏之远已经成为他生活乃至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他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对他的离开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和不适应。


  这他妈不是被这个小子牵着鼻子走了吗?魏谦用钥匙打开门,赌气似的甩了门进家。


 




  他给自己煮了碗清汤面,碗里面还漂浮着几根青菜。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嚼着面条,看着电视节目,竟然还有些食不知味。吃完饭后他草草地洗了碗,拿去放进消毒柜里,却发现自己不懂得怎么使用这个高科技玩意儿。琢磨片刻后才发现留在旁边的一张便签纸,上面是魏之远的笔迹,写的是如何操作消毒柜。


  “我觉得魏之远这丫就是欠揍了,等他回来先教训一顿,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魏谦按照便签纸上的内容一步一步操作,表情足以把人冷到发颤。他那双墨染的双眸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随着他按下消毒器的开关才逐渐远去。


 




  夜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在他终于要成功与周公见面时一通电话让他从浅眠里恢复过来。


  心烦地拿过手机,却发现是魏之远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随后不说话,对方也不说话。他心下恼火,直接冲魏之远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行不行,这么晚打电话不说话的浪费这几毛钱很有意思?”


  对面还是不说话,但是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却顺着手机传进了魏谦的耳朵里。他不再催促,只是拿着手机重新躺回被窝里。


 




  “哥……”不到一会儿,对方的声音就穿进了魏谦的耳朵里,他应了一声,等着魏之远的后半句,可谁知他等到都觉得困了对面的人仍是一声不吭。


  魏谦此刻只想好眠,把手机放在枕头一边,也不挂电话,就着魏之远的呼吸声反而更快地入睡了。电话那头的魏之远似乎觉察到魏谦已经入眠了,才悠悠地开口。


 




  “谦儿。”他看着窗外那一弯银月,想着此刻这弯银月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魏谦的被子上,目光便不自觉地柔了几分。他低头去看手上那串佛珠,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没事儿,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魏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他看着躺在他身旁一夜的电话竟然把这小玩意儿想象成魏之远差点摔出去。他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气不过,索性一连几星期都不接魏之远的电话。


  久而久之魏之远也不再打他电话,魏谦看着通讯记录,最后一通电话已经是上上个礼拜,而这离魏之远离开也过去了三个月之久,秋天也已经转变为寒冷的冬天。






  某一天早上魏谦醒来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雪,那雪堆在孤零零的枝头,又被楼下的小孩子调皮地摇掉。


 




  这一段经历似乎似曾相识,魏谦在脑海里想了下,这跟他跟老熊出去做生意时的状况惊人的相似。起初他还有联系家里几次,到后面因为熊英俊为了一口锅把所有都给弄没了,他也就与家里断了联系。


  那么魏之远呢?魏谦突然想到。那时候的魏之远也跟现在的他一样在家里等着吗?魏谦几乎能想象到魏之远的沉着冷静,一边照顾着小宝和奶奶,一边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但魏之远那个时候藏的太好了,又或许是魏谦自己没太在意,魏之远见到他时只是有些惊喜,没有表现出他多余的担心,好像一切再正常不过。


 




  三胖先生来魏谦家做客的时候只顾着啧声,称其好像失了心智,魏谦对此表示了一种你说的都是放屁的态度成功让三胖噤声了。


  “小远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像哪个傻逼大哥年轻的时候只顾着没头没脑地闯,只要能赚钱就干。”三胖意有所指。


  “三胖同志,当年你也是跟那个你口中的傻逼大哥一起闯过来的,你现在这个架势是要倒戈啊?”


  “那是绝对没有的。”三胖正儿八经地拿出三跟手指做发誓状,随后他瞟了眼魏谦的那个状态又叹道:“得了,我还是回去看孩子了。”


  魏谦把三胖推到外面,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送走了三胖先生。他回了屋里,看着魏之远房间的门,竟然下意识地走过去。他一拧门把手门就开了,这个房间和他之前看到的无异,房间墙面上依旧是梵高的海报,书架上也是些外国书籍。






  整个房间很整洁,但已经有了点薄薄的灰。他走进去坐在书桌前,拉开书桌的抽屉,只见两本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那是他把衣帽架打翻的时候从魏之远包里滚落出来的,他对此深有印象。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翻开那本笔记本开始看起来。


  魏谦翻到了夹着血书的那一页,那张餐巾纸还是破破烂烂的,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写了他的名字。虽然过去很久,但他却好像还是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带着魏之远的不甘和眷恋。


 




  今天的魏谦是躺在魏之远床上睡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地想要睡在这里,明明两个房间的床相差无几,但这儿总还是留着属于魏之远的气息。魏谦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眯着眼睛看待机屏幕,不过就将那手机放到床头柜之后就睡了。


  他睡得太浅,几次翻来覆去还是清醒了。他起身去了厨房打算吃点东西,一拉开冰箱映入魏谦眼帘的就是几袋牛奶。






  魏谦学着那个时候的魏之远一样,将牛奶用小锅慢慢地加热,随手放了一勺白糖。他捧着那杯暖手的牛奶进了魏之远的房间,将其几口下肚。温热的牛奶在他的五脏六腑蒸腾出十足的暖意,困意一时压上心头。他看着那床边的窗户,窗户上附着朦胧的雾气,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时。


  那个时候,一切都看不真切,他能看清的也不过是在黑暗里,魏之远那一双亮晶晶的、闪动的双眼。


 




  又这么过了一月,魏谦觉得自己是要疯了。每天醒来看一看手机已经成了他的必做之一,他开始给魏之远打电话,每一次得到的都不是他想听见的声音。


  魏谦:“他妈的,这臭小子跑哪撒野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他是傻逼吗?”


  三胖:“谦儿,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做这种事可要比你弟弟厉害多了,我看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哎。”


  魏谦:“我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胖:“呸呸呸,我他妈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咒自家个儿的,你还是去试试报警吧,说不定有消息呢?”


  魏谦:“……你这他妈不是屁话吗?”


 




  要是报警能管用的话他还在这干着急吗?魏谦适时地翻了个白眼将三胖送出了家门,三胖本想再多说几句面前的门就被魏谦关上了。


  “哎哟喂,瞧瞧你那样子吧!”三胖在门口朝着里面喊了句,随后捏捏自己的鼻子走了,“这傻帽竟然敢甩你三哥鼻子……这两人可真是没有个让人省心的!”


 




  宋小宝回来了,魏谦问她回来做什么,宋小宝说:“这都要过年了就回来看看啊……对了,二哥呢?”


  “你二哥……”魏谦晃了晃身子,去厨房接了杯热水给宋小宝,随后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他出差了。”


  宋小宝接过水却不喝,只是拿在手上,她虽然已经红了,但本性难改:“真的假的?董事长还要去出差的啊,太惨了吧?话说那二哥新年能回来不?”


  “你这小丫头片子一回来嘴就跟上发条似的累不累?我听的都累,你喝水吧。”魏谦蹙着眉头转移话题,虽然这话题转的并不高明,但对于大大咧咧的宋小宝姑娘来说她是的确觉察不到的。


 




  今天是新年。


 




  或许是因为宋小宝前几日提起了她二哥,又或许是因为魏谦的想念足够远。魏之远的电话就在距离上一通电话一个多月的今天打进了魏谦的手机。


  魏谦看着手机上那个名字,悬着的心终于能够安放,但此刻巨大的怒火也随着这颗心的落地而燃起。那火要将他的心烧成荒芜一片,将他喉咙烧的干涩生疼。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手机,仿佛被抓住的是魏之远的手。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他所熟悉的,但却显得有气无力的,“我马上就回家,没事的,别担心。”


  魏谦听到他的语气,想要发火却又不舍得,只是很平淡地应了一声。他拿上外套对着正在厨房擀水饺皮的宋小宝支会了一声就出门了。他没走多远,就是在楼下。


 




  他本来想开车接他,却不知道他在哪。而且今天下的雪太大了,交通估计是瘫痪的状态。魏谦内心急切地想要看见魏之远,他比谁都想要先见到魏之远一面。


  雪花落在他头顶上又化开,本因室内温度而温暖的手此刻重归冰凉。魏谦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就将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取暖。他在雪里来回踱步,地上平而整齐的雪就被踩出一个一个心急的脚印。


 




  冬天的夜来的极早,远方已华灯初上。此刻魏谦才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他看见了,魏之远提着行李箱,背着身后的繁华一步一步向他的方向走来。


  雪落了魏之远一身,也落了魏谦一身。


 




  “小远?”魏谦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魏之远眼里的光芒止不住地盛放开来,他松开提着行李箱的手,转而深深地拥抱了他眼前的男人。魏谦也不抵抗,任由他这样抱着。


 




  他埋头在魏谦的颈窝,呼出的热气暖了身前人的衣物。魏之远揽着魏谦的腰,想要将自己的情绪快速平静下来,可他有些颤抖的尾音还是揭示了某些事实,他像是安慰魏谦,却又像是安慰着自己:“没事,我回来了……”


  魏谦用手拍拍魏之远的后颈,脱离了魏之远的怀抱。他好像没什么情绪,只是一言不发地拿起了魏之远的行李进了楼。魏之远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奏,也因此沉默地跟着他回家。


 




  回到家小宝就出来了,对着魏之远好一番嘘寒问暖。魏之远边笑着回答宋小宝的问题边进厨房打算给宋小宝当个助手。只负责吃的魏谦当然是当仁不让地坐在沙发上伸着腿看电视上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家里的暖气足够,电视里是节目的热闹,厨房里有宋小宝的笑以及魏之远沉稳的声音,有菜刀剁馅的声音,有水沸腾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一切终于让这个家再一次有了家的样子。不知不觉间魏谦嘴角微微上扬,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


  吃完水饺后宋小宝说还有应酬就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了魏谦和魏之远。


 




  “魏之远。”他正儿八经地叫了名字,“你给我过来。”魏之远听后乖乖到了魏谦旁边,但是他站着,就挡住了魏谦身上的一半光。


  魏谦忍无可忍:“坐下。”


  魏之远乖乖坐下。


  “自己说说吧,怎么不打电话了?”他皱着眉冲魏之远嚷道,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你不知道你多他妈让人担心吗?嗯?”


 




  魏之远低下头去,似乎有些无措:“去测验中遇到了一点事故……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两个月才出来的。”


  “伤着哪里了?”


  “……没什么大碍,一点磕碰。”


  “磕碰你他妈在医院里住两个月?”魏谦双手用力地靠在魏之远的肩膀上,随后将魏之远死死地按在沙发上,他的眼神里闪动着烈火,“别把你哥当猴耍嗯?好歹老子也是打过黑拳的人,有这么好糊弄的?”






  魏之远凝视着他的眼睛,复又敛眸,他低声下来:“你体会到了。”






  他不清不楚吐出这句话让魏谦在当场懵逼,随即魏谦自然是很给面子的疑惑了一下。魏之远的双手搭上魏谦的腰,只是轻轻地把握。前者将头抵在后者的胸膛上,才继续沉声说道:“不联系你,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住院期间不太允许使用电子设备……”他动了动头,轻轻地在魏谦胸膛处像是撒娇般地摩挲,“还有一部分原因,只是我个人的心里作祟。”






  “我不想让你担心,可是又想知道如果我不联系你了你会有怎样的感觉。同时,我也想让你体会一下等待的滋味。”魏之远将肩上那双已经泄了力气的手轻松地掰开,抓着魏谦一只手的拇指,他边玩弄边道:“从小到大,大哥你一直都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存在,你一直觉得我们是孩子,所以什么也不说,我们就只能等着你。”


 




  “特别是你跟熊老板一起去捯饬那时候,你走的太潇洒了。那个时候我赌气似的不想接你电话,可是又想知道你的一切。”


 




  魏之远环住他哥,将他哥放倒在沙发上。他俯身上去,在魏谦额头上落下一吻:“你跟家里断了联系之后,我怀疑你已经不在了,可又不愿意往这方面想。所以我一边想要成为你——成为这个家的房梁,一边又拿着你寄回来的明信片去拜托派出所搜寻你的消息。”


 




  “还好你平安无事,只是一条腿骨折,但我仍然觉得恐惧,甚至现在想起来还会有一种后怕的情绪。有时候我也会想,万一你去广东那次我没跟着,结局会是怎样?”魏之远的嘴唇落在了魏谦的眼睛上,随后一路转移到嘴唇并毫不犹豫地吻上。


  唇舌交缠,水声作响。


 




  魏之远趁着呼吸片刻,双手解开了魏谦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他低下头在那突出的锁骨处吮吸着,同时用牙齿轻轻咬了下。


  “你从来没有体验过‘等’吧?可是现在你体会到了,等待并不是很好的滋味,不清不楚地离开也绝对不是好事。”他伸舌头舔了舔魏谦胸前的红点。




 


  魏谦用手盖住脸,他知道魏之远想跟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气愤:“那你他妈怎么就要今天打电话回来?把你哥吓出心脏病岂不是更有意思?”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吧。”魏之远一脸地懊恼,“不该让哥那么担心。”他的手游移到魏谦的裤子那,三下五除二地把皮带给解了。“每次你一皱眉,好像就能夹死几只蚊子,我受不得。”


 




  “嗯…”魏谦喉腔中落出一声闷哼,他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个相当痞的笑容,单手圈住魏之远的脖子,将一句话渡进对方嘴里,“真是长大了…都敢跟哥耍滑头了。”







  事后魏谦看着对面躺着的魏之远,好气又好笑地问道:“魏之远小同学,你这次知道自己濒临死亡了怎么没写封遗书给我乐呵乐呵呢?”


  床头昏暗的光晕染进魏之远的眼睛,他垂下眼来,嘴角勾出笑意,他轻嗤了一声道:“本来是要写的,但后面却没动笔。”他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段记忆,但面色无惧,“因为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活下去。”


 






  魏谦调侃道:“谁给你的自信?”


  魏之远随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你。”


 


 




  我之所以相信自己一定能活,是因为你还在等我,而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比一切都重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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